守夜人看着那张布片，神色怔怔，宛若想起了沉寂许久的往事。
良久良久之后，看着陈枫，叹息道：“黄鸟那小丫头，还好吗？”
陈枫轻轻叹了口气：“还好，也并不算好。”
他并不意外，守夜人知道黄鸟的存在。
正如黄鸟能够感应到他一样，他也是能够感应到黄鸟。
陈枫将自己所知的，黄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与守夜人说了一番。
守夜人听了，更是叹息。
“黄鸟那丫头，虽然没有见过我，但我却见过她。”
“甚至，她还喊过我一声爷爷。”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在他那火焰燃烧，笼罩骷髅的脸上，头一次展露出如此温情。
“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有人喊我一声爷爷。”
他看向远处，目光悠然。
“这种事，本不应该是她所承担的，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他咬咬牙：“若不是我实力太强，就算只剩一缕残魂存在于世。”
“但如果是强行进入龙脉大陆的话，亦是会让龙脉大陆根本无法承受，直接崩溃！”
“否则的话，我怎么会让黄鸟承担这些？”
“而且，以我的修为见识实力，进入龙脉大陆的话，只怕这些年间，早就能够培养出来无数俊杰！”
“何苦生生等了百万年！”
“不过，也算是没有白等！”
他看向陈枫：“终归还是等到了你，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也是我玉虚仙门复仇的希望！”
陈枫淡淡一笑：“方才我许下的大宏愿中，说让玉虚仙门付出代价。”
“你，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
守夜人大笑，眼中露出刻骨恨意：“我要的，只是报仇！““只是让那些毁灭玉虚仙门的人，都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至于其它，我才不管！”
“我要的！”
他咬牙切齿：“只是复仇而已！”
陈枫缓缓点头。
他算是知道守夜人是个什么人了。
并不追求什么面子，亦不看重身后事，只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但是偏偏，也唯有这等人才能够成为真正的守夜人。
这等人，才能够真正为宗门报仇！他为了自己的目标，不择手段，不惜一切！哪怕陈枫会让玉虚仙门在未来，为这些龙脉大陆之人磕头下跪，他都不在乎！只要在此之前陈枫能够把玉虚仙门的仇报了就行。
“走吧。”
守夜人转身向外。
陈枫挑了挑眉：“怎么，你就这么觉得我是你认准的人？”
守夜人道：“当然。”
陈枫笑道：“不再看看？
不考量一番？”
守夜人摇头道：“不需要的。”
“我看你一眼，便知道你是不是我要的人。”
他转身，盯着陈枫，眼中露出极为认真的神色：“从看你的第一眼起，我便心中震撼。”
“一个人身上，竟然有着如此之多的因果牵连。”
“而且，因果的尽头，竟然是有着那么多恐怖的存在。”
“你的身上，竟然掺杂了那么多的气运，每一道气运都不相同。”
“但每一道气运，却都指向了不可名状的宇宙深处，那背后人物的恐怖，让我都是感觉胆战心惊！”
守夜人道：“我在玄黄中千世界修行了数百年，像是你这等人，我在玄黄世界，都未曾见过！”
他看向陈枫，玩味一笑。
“这说明，你身上有着无数的秘密。”
“你这等人，要么就早早的死了，而一旦能够成长起来，就会崛起的极为可怕！”
陈枫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目前看来，我似乎是后者。”
他知道守夜人所说的是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
陈枫并不意外守夜人能够看出来，像他这等人物，哪怕在玄黄中千世界亦是不可小觑。
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些？
而陈枫，亦是对自己充满信心。
这件事他不做第二人想！感受到陈枫这股自信，守夜人更是大笑。
看着陈枫，眼中露出几分欣慰之意。
“我要的，就是你这样有宏图大志，野心勃勃，并且自信到了极点！”
陈枫淡淡道：“求其上，得其中。”
“求其中，得其下。”
“我陈枫不但要求其上，更是要得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