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一听童建军的口气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来者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童建军的老战友阮六一。
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声,阮六一和一个**岁的男孩子各自提着一条长枪走了过来。
令童建军大吃一惊的是阮六一依然穿着10年前的军装,只是摘下了领章帽徽。
整套军装都洗的发白有毛边儿了,有好几处都是补丁摞补丁。
童建军鼻根发酸:“你个狗日的战争贩子,都停战这么久了,你还没完没了……”
跟童建军他们不怕流血牺牲不同,阮六一这家伙是酷爱打仗,没仗打他就浑身不舒服。
“可你丫这水平退化的也挺厉害啊,三枪才放到两个。”
话音刚落,那个还没枪高的小家伙就摸摸脑袋,用流利的汉语说:“俺刚才晃眼睛了……”
“狡辩!”
阮六一宠溺地扑撸扑撸男孩儿的头发。
“你个狗日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是啊,爱华,叫叔叔,童叔叔。”
“童叔叔好!”阮爱华向童建军鞠躬。
“这是光辉、旺旺、大斌……”
“你们好!”
阮六一跟光辉他们一一握手,然后继续跟童建军寒暄。
“建军你怎么样?”
“嗯,我也有个儿子,比爱华小……”
“嘿嘿,下手慢了吧。”
“不过,我还有个女儿。”童建军昂首挺胸。
“嗯,俺有两个。”
“你个狗日的……”
眨眼间,众人来到一个村子前。
这村子就像一个坞堡。
四周用石头围着,各个方向还有岗楼、哨塔。
大门口的村民一个个也荷枪实弹、严阵以待。
进了大门,村子里却是一派鸡犬相闻、世外桃源的景象。
一群穿着鲜艳衣服的女子迎上来,其中几个就是刚才童建军他们在河边救下的。
她们一起向阮六一说了几句什么,阮六一点点头,她们立刻端着水朝旺旺和大斌过来了,嗲声嗲气地要给他们喂水喝。
北方猛男哪受得了这个,骨头都酥了,忙不迭地端起碗“咕咚!咕咚!”大口喝水。
看着眼下村民们安静祥和的生活,童建军却心情沉重。
他压低声音问阮六一:“那伙人到底什么来头?”
阮六一苦笑:“我曾经的战友……”
一边说着,阮六一一边领着童建国走进屋里。
原来,1979年战争结束后,阮六一觉得不尽兴,就偷偷潜入高棉为洪高输出主义。
哪知道这波特领导下的洪高是一群食人恶魔,他们几乎干掉了高棉四分之一的人口。
“杀的日月无光、山川变色,河流都堵塞了。真是洪色江山啊!”
童建军目瞪口呆:“难道武大队他们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在帮瘸子打瞎子?”
阮六一苦笑:“我们想创造一个人人平等、没有剥削压迫的美好天堂,没想到我们却亲手缔造了一个人间地狱。”
童建军也忍不住叹息了:“这一路上我也看到了……”
“那个洪屠,我曾手把手教他游击战术,没想到却养虎成患……其实他本来就是个坏种!他是个屠夫出身,被波特重用,成为三大刽子手之一。当年,他亲自动手处决80名反动分子。反动分子五花大绑跪在江边,他一个个割断他们的喉咙后,又怕他们不死,再拿钢钎把反动分子的喉管挑出来,打手电的都昏死过去了,他就嘴里叼着手电继续干……”
“这个畜生!”童建军忍不住咬牙切齿。
“我干了一两年就感觉不对,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这里的村民收留了我,从此就扎根儿下来……”
“可这个洪屠早晚是个大麻烦啊!”
“是啊,这些年波特倒台了,洪屠他们这些走狗便成了流寇,到处袭扰百姓。我们村子也被他们袭扰多次。没办法只能武装起来,建立起坞堡。”
“这种坞堡抵抗占山为王的土匪还可以,对付这种有一定军事素质的流寇,恐怕不太容易。”
“是啊。洪屠本来只有七八十个人、五六十条枪。这些年聚集了更多的散兵游勇,已经有300多人了。不光有各种长短枪,还有轻机枪、重机枪,最近听说他们又弄到榴弹炮了。”
“我去,榴弹炮一响,你们这村子不得化为瓦砾啊。”
“唉,为今之计,只能逃到深山老林里躲几年了。”
“六一啊,这不是你啊,是不是娶了南国的妹子骨头都酥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道理俺懂,可俺们村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