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良久,他忽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已经不如之前那般怕他了。
他收住笑:”或者,朕该试试你口中所说的……爱!”
我一定是受了容庆嬷嬷的影响,说实在的,我也是个不信爱的人呢,居然在这里教育起别人来,真是可笑。
“我们试试如何?”他忽然提议。
这东西是能试的吗?
“皇上,这是一种感觉,怕不是试,能试出来的!”他对潇潇的感情,难道,“皇上,您对潇潇姑娘的感觉,难道还不是爱吗?”
如此眷恋,如此怀念的一个人,不是因为爱吗?
“或者是,或者不是……”他的答案模棱两可。
“什么意思?”
“朕的意思是……或者,是爱吧……”他的眼睛眯起来,眼缝中带着漂亮的光芒,透着一点点银白色,迷人极了,“朕喜欢和她在一起,高谈阔论,听她弹琴,还有……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
离经叛道?
估计这孩子在宫里被压抑坏了吧?所以遇到潇潇这么个现代灵魂,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但是如果不是爱,他又为何如此迷恋她?将她的身躯保存在那个密室中,经常去探望。
雁无痕挥挥手,屋内的人都退了下去。
”容庆嬷嬷,跟你讲过潇潇的故事了吧?”当屋内只剩我们两个人,他喃喃问出一句。
我忽然明白了,原来容庆嬷嬷真的是他的说客。
那么,当年那个所谓潇潇“化身青烟”的事情,恐怕也是他们主仆两人合作闹出来的传说吧?
我一惊,不知为何想起那天雁无俦拼死护着的那一箱木刀木剑,那神情不亚于和情人的定情信物被人抢了一般,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联系不成?
如与雁无痕为敌,那么,他一定是个可怕的敌人。
在我看到无数礼物从各宫送过来摆满青鸾阁,在我送走无数上门挑衅或逢迎者之后,我得出如上结论。
宜林湖一游,青鸾阁从低调到几乎如尘埃的地步,一下子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有妒忌如贞妃之类的,有逢迎拍马屁的小太监宫女之类的。幸好,雁无痕早先对我下了囚禁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青鸾阁半步,要不然,真不知道这青鸾阁会不会被这群人给拆了。
只是人进不来,礼还是让人抬了进来,没办法,那些人丢下东西就跑,不收,就只能放在青鸾阁门口堵塞交通了。
“看样子,你的收获还真不错!”雁无痕在傍晚时分赶来,看着那堆东西,一脸笑意。
“都是你害的!”我嗔怒地看他一眼。
“那些人不是进不来嘛,送礼的送到了,想教训你的,可是一个都没进来啊……”他倒是一点都没有愧疚的样子,好似这一切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东西?”他眼神闪着亮晶晶的光芒,盯着我看。
呃——
他贼眉鼠眼地是要打什么主意吗?
我看看脚边的古董陶瓷花瓶,真丝缀羽毛的霞帔,珍珠项链,金簪子,红蓝宝石的手镯无数……亮光闪得我眼睛都花了。
要说当年我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也代言过珠宝首饰,可是这么富贵的,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这宫里的人送起东西来,还真是大手笔。
不过我不能表现得太贪婪,虽然贪念人人都有,但是不能在雁无痕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
“臣妾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呢……”越没主意的人,越让他放心。
果然,他笑得很得意:“既然你没想好怎么处置,不如朕帮你做主了吧,如何?”
摆明了他早就想好要怎么帮我处理了,还假惺惺地问我“如何”?
“那就但凭皇上做主吧!”我行个礼,一丝儿都不心疼地将这些礼物的生杀大权部交到雁无痕手上。
以后宫里的人要说我厚此薄彼可就没有理由了,这礼,我可是都让皇上处置了,手里还没拿热呢……
“来人,将这些东西送到国库去,将送礼之人的名单整理出来,让每人再捐出五百两黄金,三日后以私人捐赈的名义,将钱财换成米粮,送到西北澜州和沧州赈灾!”
“是!”
啊——
这个雁无痕,倒是会借花献佛。
“皇上,澜州和沧州受了什么灾?”我脱口而出问一句。
“天热了,西北已经有半月没有下过雨了,恐怕是要有旱灾,先囤点粮食。”雁无痕收起嬉笑的脸,看看外面的天色,有些忧心忡忡。
这是我第一次用看一位帝王的眼光去看雁无痕,他确实是个有勇有谋的明君。他虽然是靠着实力爬上来的,但是毕竟还是新君,服与不服的人数大概数目相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