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小说 > 都市小说 > 洛阳锦 > 第三百二十一章 决心
    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

    皇权至上,身为天子,一言可以决定人的命运和生死!和皇上争夺一个女子,就像螳臂当车,和自寻死路差不多。

    如果他足够聪明,他就该权衡轻重,放弃这个念头。

    可是,他做不到!

    他不能也不想放手!

    先是徐皇后,再来是皇上!他们高高在上,也理所当然地决定了身边人的命运。那些身份卑微的人难道就应该活在绝望和无奈中吗?

    不,他不想认命!

    “对不起,大姐。我无法放手,我做不到视而不见。”卫衍深幽的目光中,满是歉疚:“真的对不起。我的一时任性,只怕日后会牵连到的身上。”

    卫婕妤怔忪了片刻,缓缓地松开卫衍,然后慢慢地坐下了。

    卫衍走上前,跪在卫婕妤面前:“当年被徐皇后带进宫,我一个人在宫外孤苦无依满心惶惶。后来,成了皇上的嫔妃,我进了太医院学习医术。”

    “这么多年来,别人只见我们姐弟风光显赫,一步登天。有谁知道我们活的有多心酸无奈!”

    “我知道,从不羡慕什么荣华富贵,也不想做什么嫔妃。当年已经有了意中人,只等着对方来提亲了。却没料到,因为出众的相貌便被当街抢走。从那以后,就走上了一条不由自主的人生路……”

    卫婕妤浑身一颤,泪水唰地涌出眼眶。

    “有个秘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其实,我这么多年没有都没成亲,是有原因的。”

    卫衍深呼吸一口气,说出了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徐皇后一直对我心存不轨。当年她想将徐家的女儿赐婚给我,不过是试探于我。绿珠因为喜欢我,被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后来,徐皇后暗中对绿珠下了毒手。所以,绿珠年纪轻轻便身亡了。”

    卫婕妤的脸唰地白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卫衍:“说什么?徐皇后她……她竟然存着这等龌龊的心思?和昌平公主年龄相若,她的年龄,比我们亲娘也小不了多少。她怎么能生出这等念头!”

    怪不得这些年卫衍从不肯成亲!

    怪不得徐皇后对卫衍格外的青睐!

    原来如此!

    卫衍一直隐忍不发,说到底都是为了她。不然,有哪个男子能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幸好徐皇后已经垮台,再也威胁不到卫衍了。否则,卫衍岂不是真的要终身不娶?

    卫婕妤越想越觉得后怕,泪水纷纷落下:“阿衍,这么要紧的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卫衍声音低沉:“这种事,一来难以启齿。二来告诉了也没什么益处。若是在徐皇后面前露了行迹,只怕徐皇后会容不得。与其如此,倒不如将也一并瞒下。”

    “我曾在心中暗暗立誓,要竭尽全力守护和安雅,不让们受半点委屈。即使付出我这一生,也在所不惜。”

    卫衍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对不起,大姐,我要食言了。我心里有了喜欢的姑娘,我放不下她,我不能看着她受委屈。”

    “当年我救不了,现在,我要拼着这条性命试着救她。”

    “对不起……”

    自十岁那年之后,卫衍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落泪。

    卫婕妤心如刀绞,又是心痛又是心怜,更多的却是无奈和悲恸,泪水迅速模糊了视线。耳边不停地萦绕着“对不起”这三个字。

    卫婕妤哭了许久,像是要将这些年来所有的痛苦都哭出来。

    卫衍到底是男人,情绪失控后,很快又恢复了冷静镇定。他用袖子擦了自己的眼泪,又用帕子为卫婕妤擦拭脸上的泪痕:“大姐,怪我也是应该的,骂我一顿出出气吧!”

    卫婕妤抽噎了一会儿,才定下心神,说道:“我们是亲姐弟,也是这世上最亲的人。还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

    “阿衍,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会阻拦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张口。宫中没了皇后,我如今又主持着宫务,能插手宫里各处的事情。想做什么事都比以前方便多了。”

    卫衍感激又感动地看着卫婕妤:“大姐,我今天和说这些,是不想再瞒着。并不是想将拖进这趟浑水。”

    “只当什么都不知情。日后若有事发的那一天,什么都没做过,皇上也不是那等不念旧情心狠手辣的人。和安雅至少都能留住性命……”

    “别说了。”卫婕妤决然地打断了卫衍:“如果有一天我要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绝不会伸手吗?”

    卫衍哑然。

    卫婕妤定定地看着卫衍:“老实告诉我,徐皇后和內侍徐春厮混被皇上亲眼目睹一事,是不是也从中出了力?”

    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想通了一处,便处处皆通了。

    譬如说,徐皇后行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