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公主的手微微一顿，终于抬头去看徐若瑾，嘴角上扬，“想听什么？”
徐若瑾愣愣地看着朝霞公主，甚至怀疑起面前这个妇人来。
这真的是朝霞公主吗？
“我想说的在之前都已经说过了，不愿意帮我，还记得么？”朝霞公主神情淡淡地回忆往事。
徐若瑾没有说话。
“事到如今，我若是老生常谈，也定然听不进去。除此之外，我没什么好说的。”朝霞公主的一举一动都透着温婉，但徐若瑾却无法从这话语里感受到任何一丝热度。
“都到这一步，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么多年的仇怨吗？”徐若瑾忍不住抬高音量问朝霞公主。
朝霞公主微笑看着徐若瑾，神情已经说明一切。
徐若瑾彻底失望了，她没有想到，即便到了梦中，朝霞公主的执念仍是这般深厚。
“知不知道，再也没有可能报仇了。”徐若瑾硬起心肠来想让朝霞公主绝望。
也许只有这样，或许才对朝霞公主有点用处。
徐若瑾突然反应过来，若是朝霞公主心愿未了，又因为这执念而无法解脱，那么她将永远生活在这样的痛苦之中。
朝霞公主的手一抖，茶杯应声而落。
但预料之中茶杯的破碎声却迟迟没有传来。朝霞公主和徐若瑾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只见那茶杯稳稳地停在半空中，好像时间被定格了似的。
徐若瑾由最初的惊讶很快适应过来，这是她的梦境，自然由她来控制。
但朝霞公主却是惊讶无比，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自觉掐着佛珠念起佛经来。
徐若瑾这时淡淡地开口，“这回相信了？”
朝霞公主的身体一僵，口中的佛经戛然而止，她的神情颓然无助。
徐若瑾没有逼迫朝霞公主，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眼中的惊恐渐渐退去，朝霞公主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也没了血色。
“我知道……我知道的……”朝霞公主喃喃道。
徐若瑾心有不忍，“走的那一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没指望真的能在自己的梦里问出什么来，但若是朝霞公主真的有心给自己托梦……
徐若瑾怕自己若是不问就会后悔一辈子。
朝霞公主轻轻摇头，“迟早会知道。”
徐若瑾本想追问，但在开口前的瞬间她一下想通了。
或许这个人并不难猜。
“那容贵妃呢？”徐若瑾又问道。
朝霞公主摇摇头，“都是命，是我连累了她。”
徐若瑾紧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就在徐若瑾以为自己的梦境就要这么结束了的时候，朝霞公主突然开口问徐若瑾道：“在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徐若瑾实话实说。
朝霞公主也许没有料到徐若瑾会给她这样的答案，呆了呆，但没有追问，而是说了一句，“要找的东西不在这里。”
徐若瑾仍是不明所以，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在禁地内翻来找去。
可是朝霞公主的这句话却是牢牢地记在了徐若瑾的脑子里。
“明天来的时候带着我的外孙女一起吧。”朝霞公主的语气带着几分期待地对徐若瑾说道。
徐若瑾本来并不想这么做，但是当她听到朝霞公主说完，她就改变了主意。
“好，我答应。”徐若瑾承诺道。
朝霞公主随即露出欣慰的表情，浅笑看着徐若瑾。
“可以走了。”朝霞公主半是提醒地对徐若瑾道。
徐若瑾的眼眶发热，不知怎么回事心跟着揪到一起，静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过了今晚，禁地将不复存在，她也没有理由来这里。
或许从此以后，就只能在梦中回忆这个地方。
徐若瑾环顾四周，使劲把禁地内的每一个细节都印在脑海里，反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忘。
也许是看透了徐若瑾的心思，朝霞公主露出无所谓的笑容，道：“这些回忆没有多少用处……”
但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徐若瑾摇头打断。
“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看脸色不太好看。”朝霞公主此时平凡地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母亲。
徐若瑾的神情一顿，无言以对。
“我们各有各的坚持，就算重活一次，我也不会后悔。”朝霞公主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徐若瑾一惊，脑海里飞快地闪过很多念头，但最后就只剩下几个字。
她不想走。
至少不是现在。
但朝霞公主没有给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