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九难不知道洪天啸是什么意思,没有答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唉,在下出师之后更是听说木桑前辈的神行百变轻功身法乃是天下轻功身法之冠,只叹无此缘分,今日见到师太,不禁有拜师太为师之意,还望师太恩准。”洪天啸铁定了心要学到神行百变身法。

    “这个…,施主,令尊既与先师故交,施主便与贫尼是同辈,何况贫尼也大不了施主几岁,怎可如此,此事大大不可。”洪天啸的突然拜师让九难一下子很难接受,毕竟两人也只是差了不到十岁。

    “你我皆是武林中人,何必太过于计较辈分,既然师太觉得你我辈分相当不太合宜,依在下看不如这样,就由师太代师收徒。师姐再上,请受师弟一拜。”洪天啸不等九难回应,便顺着杆子向上爬,脸皮也是奇厚无比。

    九难心知洪天啸的武功与她在伯仲之间,若是换成旁人,九难是万万不会同意代师收徒的,只是洪天啸是袁承志的表弟,九难便认定了他不是坏人,犹豫了一阵,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师弟请起。”

    洪天啸大喜,急忙恭恭敬敬给九难磕了三个头,心中却想,如此一来,阿珂岂不是成了自己的师侄女,辈分有点乱了,唉,先这样吧,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九难也并不是真心收阿珂为徒,到时候只要想个办法让阿珂脱离九难门下即可,想到这里,洪天啸心下释然。

    “师姐,师弟我就在山脚下的一个客栈中落脚,那里还有我的几个朋友和属下,不如师姐跟我一同前往,也好和他们认识一下。”既然九难已经答应了,洪天啸倒也不急着马上就学到神行百变身法。

    “师弟的几个属下武功可是了得,不想神龙教中竟有如此多的高手。”刚才在清凉寺中,九难看到过杨溢之等人动手的情景。

    “师姐过奖了,神龙教中若是没有几个撑得住场面的,又怎能成就大事?”洪天啸听了不由得意,心中暗道,神龙教中的高手多着呢,这几个人只不过都是我找来的,倘若五龙使及其手下高手都来这里,只怕要吓着你了。

    “大事?什么大事?”九难不太明白。

    “师姐,目前满清鞑子占据我汉人江山,师姐本是大明公主,如今却被迫出家为尼,难道竟然无动于衷吗?”洪天啸一点一点将九难引入瓮中。

    “莫非师弟是想…”,九难虽然不满满清统治汉人何山,奈何势单力薄,虽有台湾和沐王府等几处前明势力,但其大都是各怀私心,并不是真心为了恢复汉人统治,非但不能齐心协力,更是在八字还没有一撇的情况下,对于日后谁人称帝争吵不休,而且还差点大打出手。

    “不错,师弟我自小立志,此生之年定要将满清鞑子赶出关外,甚至于将之灭族,以绝后患,只是这条路漫长而又艰险,更需要无数汉人同心协力方可成事,还望师姐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洪天啸一脸虔诚。

    九难望着洪天啸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心中不由再次泛起了那个影子,他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没有主见,当初满清只是刚刚入关,根基未稳,若是他能振臂一呼,天下豪杰之士云集,说不定还有机会重夺大汉江山,可他却偏偏要远遁世外。当年他对自己有意,自己对他有情,但是他却因为畏惧温青青而狠心置自己终身幸福于不顾,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削去三千烦恼丝,让自己陪着青灯古佛十多年。

    洪天啸看到九难突然望着他出神,而且眼中隐隐还有晶莹的泪光,知道她定是又想起了那个袁承志那个没用的男人。不行,要让她恢复正常女人的生活,洪天啸突然间下了一个决定,待到过了几年,一定要找到袁承志,狠狠将他揍一顿,替师姐出出气。

    “师姐,师弟我说一句不当说的话,有些事情该忘掉就忘掉吧,一个人如果每天挣扎在过去的痛苦之中,是永远不会快乐的,更是会让自己的心灵扭曲,甚至于会将这种痛苦报复在其他人的身上。袁承志只不过是师姐心中的一个过客,你们终究已经成为了不可能,何必要执着还去想他呢,难道师姐不知道吗,他辜负的人又岂是师姐一人,焦婉儿姑娘岂非比师姐更是痛苦万倍,嫁了一个并非如意的郎君。”洪天啸觉得当下解开九难的心结才是最重要的,否则的话,她不能从袁承志和温青青的阴影中走出来,便不能开始崭新的生活。

    九难心中一震,这些话从来都没人对她说过,木桑道长虽然很清楚她和袁承志之间的事情,但毕竟木桑是自幼出家,于男女之事丝毫不懂,自是不知应该如何劝解九难。当日木桑硬受玉真子数掌之后,身体每况愈下,是以在收九难为徒之后,几乎是力传授给她武功,更没工夫去抚慰她的心中的创伤,这也就造成了九难孤僻的性格和心中这个永远解不开的疙瘩。如果现在袁承志和温青青再入中原,说不定以九难现在的脾性,会向温青青报复也不一定,毕竟九难十多年孤苦的生活也是温青青一时的嫉妒心造成的。

    “是呀,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都已经成为不可能了,自己为何还要去想。青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