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再次被掀开,一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大步走来。

    男子身着军中所制的军衣,满脸的络腮胡子遮住大半的样貌,只能看出大概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男子刚一迈进帐篷,一股子血腥气便扑面而来,一看便是从尸山血海中淌出来的煞神。

    南宫嫣然眨了眨眼,指着男子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男子见此,摸了摸满脸的胡子,有些不好意的对着萧逸凡和南宫嫣然行礼,“卑职见过王爷、王妃。”

    “阿大,真的是你啊,你这、你这也……”

    “出来的急,几个月都没有打理了,让王妃见笑了。”阿大躬身行礼,歉然解释。

    “好说,好说。”南宫嫣然摆手,“阿大,你怎么过来了,你们是不是在合计着什么?”

    阿大看了眼南宫嫣然,又看了眼萧逸凡,低垂下头解释:“王爷几月前给将军去信,询问些为兵之道,卑职正好要回来,将军便让卑职来一趟,顺道请王爷帮忙看一样东西。”

    “哦~”南宫嫣然拉长了声音,“为兵之道?看一样东西……”

    阿大垂头,进门时的血腥杀气早已不知消散到了哪里去。

    “好啦,是我请岳父借我个人的。”萧逸凡将一副叉着腰要审讯模样的南宫嫣然拉了回来,对着阿大拱手,“多谢都尉大人跑这一趟,不知岳父有何吩咐。”

    “王爷客气了,将军听说王爷会医,想请王爷看看这血液是否有什么不妥。”阿大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双手呈上,“里面还有几名军医的诊断。”

    萧逸凡打开诊断扫了几眼,眉头微蹙。

    “逸凡,这是……”

    寸关尺三部有脉,脉不浮不沉,节奏均匀有力,南宫嫣然皱眉。

    这是正常的脉象。

    双眼、舌苔……按诊断上的描写来看亦是正常。

    萧逸凡指尖轻点,紧皱的眉头微松,打开木盒中放着的瓷瓶,血液已经干涸,看起来有些暗沉。

    萧逸凡轻轻抠出一些放在鼻尖闻闻了,只是有些血腥味。

    “都尉大人可要先梳洗一番。”

    阿大一愣,看了眼萧逸凡,拱手,“那有劳王爷了。”

    “萧。”

    古旸上前,“请都尉大人随小人来。”

    “有劳。”

    两人离开,萧逸凡握紧瓷瓶转身,一个三尺见方的箱子被南宫嫣然放到了萧逸凡脚下。

    萧逸凡勾起唇角,手一伸,南宫嫣然已经落到了萧逸凡怀中。

    装透明的抚琴当即聪明的离开。

    ……

    “怎么样。”

    南宫嫣然看着抬起头的萧逸凡问道。

    漆黑干涸的血液被取出了一半,如今已经被萧逸凡分成了几个小份放在瓷碗中,各用了数种方法化开检验。

    萧逸凡皱了皱眉,将还剩了一半血液的瓷瓶收好,“不太能确定,我回去再看看。”

    来前带了些东西,却到底简陋了些,萧逸凡紧了紧握瓷瓶的手,“嫣儿,帮我寻几味药材。”

    “啊,好。”

    “不要让……”

    “保密,我知道,我让毒阁的人去办。”南宫嫣然接过萧逸凡写好的单子,看着萧逸凡,“不要这么个表情嘛,父亲那边的事,你能帮上忙就好,帮不上还有皇帝操心呢。”

    南宫嫣然指尖碰了碰桌子上其中一个变黑了的瓷碗,“只要不是瘟疫,在军中就都不是最坏的结果,除非……”

    南宫嫣然皱眉。

    萧逸凡指尖一动,将研磨好的药粉倒入变黑了的瓷碗中,“嫣儿,这都尉大人他……”

    南宫嫣然瞥了眼萧逸凡道:“阿大本来是家中的家奴,后来同父亲一起上了战场,立过不少的功劳,皇帝就应了父亲的请求,破例消了阿大的奴籍。”

    南宫嫣然一顿,看着萧逸凡又道:“阿大算是父亲身边最信任、最得力的人之一。”

    萧逸凡点头,又往瓷碗中添了几种药材,黑色的血液顿时散发出阵阵腥臭。

    “你向父亲借人,是想让来人帮你练兵?”

    萧逸凡将散发着腥臭的血液倒入瓷瓶中封口,又从木箱子中掏出一颗香丸放入香炉,腥臭味渐渐散去。

    “嗯。”萧逸凡开口。

    “萧卫的事你告诉皇帝了?”

    要练私兵,她那父亲知道了,绝对是第一个告诉萧庭轩,南宫嫣然无奈的看着萧逸凡。

    萧逸凡点头,“瞒不了多久的,还不如提前说了,也免得日后麻烦。”

    “也是。”南宫嫣然想了想,“是在我们大出血之后?”

    十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再加上那些大臣甚至是富商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