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点都没有。我敬她们,爱重她们还爱不过来呢,哪能拿她们说笑。我若是有这个心,立刻叫雷劈成灰,让人拿脚踹。……”

    “打住,快打住。……”霁玉见宝玉在那里生恐他不相信,赌咒发誓的,只觉得牙根疼。早听贾敏说过,宝玉赌咒发誓如同吃饭一般,霁玉那时还不相信,只当贾敏是在说笑,如今见宝玉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发了重誓,轻描淡写,毫不在意。霁玉赶忙道:“我信你就是。再说,你和我发这个誓有什么用?左右又不干我林家什么事。”霁玉一句话将林家和贾家撇得干干净净。

    霁玉被宝玉气得已经从无语到吐血,他道:“母亲曾和我们几个讲过一个笑话,说是一父亲三十岁上得了一儿子,娇养的不得了,在儿子三十岁的时候,还靠着父亲供给。有一日一名算命先生给父子算命,说是父亲能够活到九十岁,儿子能够活到六十三。儿子听了之后,掰着指头算了半天,哭道:‘那么父亲没了之后的三年我可怎么办?’。当时我只觉得好笑,并不以为意。如今看来,表兄还是衷心的期盼二舅舅身康体健,有南山之寿,而二表兄的寿限在二舅舅之前的好。”说完,也不管宝玉脸色如何,霁玉拂袖而去。

    到家,回房换过衣裳,霁玉来到贾敏处。清玉、釉玉、黛玉和漱玉都在贾敏房中。见他进来,正和几个孩子说话的贾敏看到他眉宇间的郁色,问道:“你不是到你外祖母家去了吗?你外祖母家可是惹你不高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霁玉“嗐”了一声,道:“被二表兄拉着说了半天话,……”巴拉巴拉,霁玉将他和宝玉的对话叙述给贾敏听,“这话说的这个郁闷,和他说话能把人气吐血。……二表兄那么大的人了,竟然无半点担当和责任心。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于世路上也没机变,除了识几个字之外,竟没有半点谋生手段,将来如何支撑门户?难道要一直靠着二舅舅和二舅母不成?倘若世事无常,……没了贾家和父母做依靠,到时二表哥能做什么?别说养家糊口,怕怎么养活自己都不知道?谁家女儿嫁了过去,恐怕要拿嫁妆养活他了。”

    三玉知道清玉和霁玉两人皆是一笔好字,成型有体,虽尚未成大家,但是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照此发展,将来成为一代书法大家也未可期。他二人曾戏言道,将来就是科举无望,只靠这一笔字,也饿不死了。两人为了练好字,每天不间断练习,临摹了多少名家字帖,写秃了多少笔,用了多少纸墨也不消说,因为年纪小,腕力不足,写出的字笔力不够,不是悬腕临墙练字,就是在桌案上练字的时候,手腕上各吊着一块石头。曾经有一阵子,清玉和霁玉的手腕肿得都握不住笔,就这样,每天擦完药油之后,依旧不曾有半点懈怠,从而练出一手令人叹服的好字。有清玉和霁玉这么比着,又听了霁玉这番话,对宝玉,三玉皆摇头,暗自叹息。

    清玉虽然心里也赞同霁玉之言,但是担心贾敏面上下不来,道:“可是胡说。二表兄聪颖过人,又生而衔玉,亲姐姐又在宫里为妃,将来必是有大造化的,哪里就到了你说的那个地步了?”纵使科举不成,还有捐官一途呢。

    贾敏笑笑道:“你也别丈八高的烛台,只照见了别人,照不见自己。霁玉你也不比你二表兄强多少,虽然书读的不错,但是于俗务你又知道多少?你既然打算入仕,国计民生你又知道多少?”转向清玉道:“清玉和霁玉,你们也别一味的死读书,有时间也到市面上转转,多了解了解市井百态,知道些民间疾苦,也合了读书明理,辅国之民之道,只有知晓民生将来做官的时候方可造福一方百姓。”

    让临江将她的梳妆匣子拿了过来,贾敏打开,从中拿出几张盖有红色的官府印章的契纸,道:“这是两个位于京郊,大小相仿,出息差不多的庄子,还有两家地理位置相同,隔街相对,格局大小一样的铺子。这会子将它们给你俩。你俩一人选一个庄子和一间铺子,交给你们管,锻炼一下你们的为人处事能力,铺子我才买下来不久,还没想好要做什么生意,就出了你们父亲的事,因为就一直放在那里,将它们给你们,想做什么生意,你们拿主意,家里的下人,二等管事以下的下人虽你们挑。房山庄子一年的出息大概有五百两,我再给你们添五百两,一千两作本钱,往后赔了还是赚了,我都不管。”

    “虽说,如今家里还在孝期,府里不能大宴宾客,但是府里该有的应酬和来往礼节并没有荒废。你们如今都大了,一个有举人的身份,一个身上有爵位。等除了服之后,你们是必要参加科举考试的。你们的功课我了解的不多,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知道,想要中进士从来不只是只单单考文才来定论的。外面少不了应酬往来,所谓应酬,必定要吃吃喝喝,来往花费的银钱,单靠你们的月例银子,未必够用。所以庄子和铺子的出息只交一半到公中,剩下的那一半给你们作私房钱。庄子就那么大,出息是有定数的,你们的私房钱是多还是少就看铺子的了。你们兄弟两个也比比,看看谁厉害,若是赢了,我这里有彩头。”

    别看霁玉笑话宝玉,其实贾敏